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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百年的现代化和现代化进程都是从农业和农村开始的。 今天,这个历史悠久的农业大国正在经历农民、农业和农村现代化的关键进程。
二十大报告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断,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不仅具有中国式现代化的共同特点各国都有,但也有中国特色立足于自己的国情。
2035年,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当前,农业、农村和农民现代化无疑是全面实现现代化进程中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就中国现代化,新京报记者采访了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教授潘璐。 她说,“乡村振兴、小农生存、小农农业转型,是中国社会现代化转型的特点之一。”
北京市门头沟清水镇八木岩村。新京报记者 王莹 摄
在现代社会,小农养活了世界 70% 的人口
新京报:中国有几千年的农耕历史。 在现代化进程中,传统小农模式的现代化改造一直是社会关注和讨论的焦点之一。 小农现代化经历了哪些过程?
潘璐:以农民家庭为主体的小规模农业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农业方式。 在资本主义出现之前的农业社会,农民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地方性的农耕活动,构成了世界经济的核心。 然而,这种古老的社会秩序首先在16世纪的英国遭遇冲击。 从此,农民和小农农业转型成为各国历史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 欧洲,或者中国等追求现代化的发展中国家。 面对这样的历史发展问题,经典理论思维对小农农业的历史定位往往是消极消极的。
新京报:今天也有很多观点认为,小农户消失是农业现代化的大势所趋。 你如何看待这个观点?
潘璐:必须看到,在过去的100年里,以资本为主导的农业产业经历了大起大落。 逐步走向资本集约化和技术集约化。 现代世界经济中小规模家庭农民的绝对数量呈上升趋势,占世界人口的40%。 在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亚洲“小农圈”,农户从事的小规模农业仍是农业经济的主体。 亚太地区容纳了世界60%的人口,也拥有世界74%的家庭农业。 亚太地区80%的粮食由小型家庭农场生产,为粮食安全做出了巨大贡献。 即使在资本主义最发达、市场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也有一些小农户在小块土地上从事家庭经营。 在欧洲,仍有数以百万计的小农户,占全球小农场总数的4%,许多大农场正在回归小农模式,进行“再小农”。 从全球范围看,小农农业养活了全球70%的人口,是单位面积效率最高的生产方式。
中国的现代化首先从农业和农村开始
新京报:在我国,传统小农生产模式的现代化改造是什么样的?
潘璐:人类社会发生的一系列革命性变革,都与农业和粮食生产密切相关,都是基于农业、农村、农民和土地的改造或变化。 在我国也是如此。 中国的现代化和现代化发展进程是从农业和农村开始的。 1949年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无论是从改革开放初期的“如何发展”,到改革开放深化时期的“如何更快发展” ,以及改革开放新时代“如何实现更好发展”,国家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始终是中国永恒的主题,小农转型在现代化建设中的作用不容忽视。中国现代化道路的解读。
新京报:但目前农民、农业和农村确实落后于现代化。 您如何理解这种现象?
潘璐:在中国市场化、商品化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仍然看到,传统的以家庭为基础、以生存为导向、以人与自然互利为基础的小规模农业仍然存在于广大农村度,已成为小农户维持生计和应对市场风险的重要策略。 目前,我国小农户数占农业经营户的98%,小农从业人员占农业从业人员的90%,小农经营的耕地面积占更多占耕地总面积的70%以上。 小农户仍然是中国农业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零件。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除了构建现代农业产业化体系、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外,还强调发展小农户的重要性,努力实现与现代农业的有机衔接。 与此同时,小农越来越多地参与商品经济转型。 他们既经历了适应和重塑,也面临着风险和挑战。
小农转型面临诸多风险挑战
新京报:在推动小农户实现现代化转型而不是消灭小农户的过程中,您面临哪些挑战?
潘璐:挑战之一是资本下乡背景下小农农业的发展危机。 资本下乡是农村社会的新现象,是农业转型的重要趋势。 有人认为,资本下乡对于推动农业经营体制创新具有重要的实用价值。 也有学者对资本下乡表示担忧,认为资本下乡会与农民争夺农业收入。 目前,在资本介入农业的几种方式中,农民和小农直接或间接地从属于资本,为资本提供土地或劳动力,或在资本不愿承担的生产环节承担高风险。 自身的发展空间受到严重影响和挤压。
新京报:过去几十年的城镇化进程中,大量农村人口流入市场,尤其是劳动力外流。 这是否也会给小农生产现代化带来挑战?
潘璐:从世界各国农业发展来看,在农业人口老龄化的趋势和背景下,家庭农业和小农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取决于新一代年轻人能否接手农业经营实现农业的代际延续。 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进城务工,农村空心化现象普遍。 在我们的农村调研中,经常会发现农村的农民最后一茬还剩,小农面临着“谁来种地”的困境。 同时,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愿意回村种地,即使留在老家也不会种地。 问题已经开始显现,令农民担忧。 如果以后没有小农耕种土地,这势必会严重影响国家的整体粮食安全形势。
小农现代化是中国对世界的贡献
新京报记者:小农户转型现代化是中国现代化道路上特有的现象。 这条路是什么样的?
潘璐:“农民的终结”是西方国家现代化发展的共同经验。 但是,中国社会转型的特殊性在于,在城市化、工业化的同时,还存在着庞大的农民群体。 今天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的农业模式不是单一的:既不是综合资本化,也不是综合小规模农业; 既有资本化的大农业,也有小农不断发展的“再小农”。 了解中国的农业转型,最重要的是看到小农农业的多样性及其生存的现实基础。 事实上,农民的创新精神和行动实践早已在各地出现,如小农搭建的城乡互助窝市、返乡农民工推动的乡村旅游和生态农业,以及各种内生农民组织等。在农村社会治理中。 中的积极作用。
新京报:过去有没有参与过小农现代化的试验或尝试?
潘璐:2010年以来,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在河北省黟县坡苍乡开展了“巢状市场小农扶贫”行动实践。 以小农生计资源为切入点,以当地农民农业生产为“产业”,以普通城市消费者对健康食品的需求为对接出口,构建小农“巢状市场”农民和城市人口共同参与。 2012年以来,村民们自主完成了从生产、组织到运输配送的全过程。 北京有8个固定配送点,每20-30天配送一次,不间断。 十余年的实践证明,燕窝市场实现了小农户城乡联系,对带动贫困小农户脱贫增收、改善村庄生态环境、改善农村生态环境具有重要作用。促进农村可持续发展。 以农民为主体的类似行动和做法不胜枚举。 这既是乡村振兴的巨大动力,也是国际化发展的重要中国经验。
新京报:这些中国经验如何为世界提供借鉴?
潘璐:面对农业工业化带来的社会生态危机和能源环境问题,回归小农生产方式、“再小农”成为许多后工业化国家关注的焦点。 中国农民的发展将为同样拥有大量农民但停滞不前的拉美和非洲提供经验和借鉴。 它还为后工业化社会提供了一个展望未来和探索前进道路可能性的机会。
新京报记者 周怀宗
张树静主编,刘宝庆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