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全的有机农业百科全书知识
2016年底,绿手指有机农场老板、绿手指第一农户邹子龙上台,讲述了他创办绿手指的血泪故事和对有机农业的一些看法。
大家好。 刚才那家伙太时尚了,又弹又唱,又说英语又互动,让我要说的胡萝卜显得有些朴实无华。 我会尽力的。
我是在国企大院里长大的。 那时的城市没有现在那么大,大院外有很多鱼塘和菜地。 我记得放学后我经常去的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大院里的庭院,一个是外面的鱼塘。 有两张照片特别清晰:一张是鱼塘里一个瘸腿的大叔,一瘸一拐地拿着镰刀,追着我们偷鱼的孩子;一张是鱼塘里的瘸腿大叔,一瘸一拐地拿着镰刀追赶着我们偷鱼的孩子;一张是鱼塘里的瘸腿大叔,一瘸一拐地拿着镰刀,追着我们偷鱼的孩子; 另一个是我妈妈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鱼塘,用棍子把我鞭打回家。
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奶奶家,奶奶会把我们辛苦种了一周的蔬菜带回城里吃一周。 我们也会给奶奶一些零用钱,我们一家人不会去外面的市场买菜。
后来我们推广有机农业时,经常提到一个模式,叫“社区支持农业”。 其实我觉得我们家和奶奶家建立的粮食关系就是社区支持农业的典型案例。 然而,人们却把它宣传为进口产品,好像外国产品更好。 这对我来说很难理解。
2007年,我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农业经济与管理专业。 我们的专业非常小众,总共只有49名学生。 算上我,一共有4位同学把这个专业作为第一志愿报考。 我当时的成绩应该可以申请任何大学的任何专业,但我只填了这个专业,其他都留空。 我差点就怀着朝圣者的心态上了大学,但后来我发现,这所工业化的大学确实不能教给我们太多东西。
大学四年,我们的气氛比较压抑。 我的同学们忙着去其他学院上课,去其他金融和商业公司实习。 后来到了北大读研究生,就更夸张了。 几乎都去了金融公司。
当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在学校里疯狂地跑步。 村上春树有一本书,叫《当我谈论跑步时我在谈论什么》。 当我跑步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不想。 每年夏天我都会去西藏雪山徒步,一待就是一个月。
后来我经常去我们学院的小毛驴公民农场产学研基地实习,在那里我接触到了刚才提到的社区支农模式。 当时我就觉得这么好的模式可以解决中国农村的一切问题,怀着这种实业报国的自豪感,我在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和三个同伙纠缠在一起了,来到珠海这个破山顶,为我打工。 的第一个农场。
这是我2010年在珠海做的第一个农场。
这个农场是我姑妈儿子的一位女朋友的父亲的托儿所。 我们这里没有签合同,约定营业利润的20%作为租金。 然后我又投入了一些资金和心血,开发了20亩菜地,开始按照有机种植标准种植蔬菜,并长期分发给珠海的十几户人家。 这十几户人家几乎都是我的亲戚朋友,都是我逼着他们买的。
后来经营几个月后,发现没有盈利。 这时,这位父亲开始要求我们交房租,而且房租非常贵。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想办法移动。 这个爸爸就是那种在澳门经营赌场的黑帮老大。 当我告诉他我想搬家,想拆掉一些水箱和管道时,他对我说的是:你试试拆吧。
当时,我记得我开着这辆破旧的小面包车,载着我所有的东西,一辆车开到我们的第二基地。 里面最值钱的东西可能是两只猪和一个不锈钢桶。
您认为情况应该更好吗? 但不是。 当我在第一个农场租地时,我在村里租了一套房子。 房东对我说:“小邹,你原来的地方这么陡,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吧。”
这个地方确实非常美丽。 我当时的女朋友,后来我的妻子告诉我,“我觉得我们会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我们搬到了这里。 所以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不可信的。
但我们一群人在这座断山上工作了两年多,然后我们在这里也遇到了合同纠纷。 这个基地在Green 的开发过程中非常重要。 首先是这个山顶没有水、没有电。 我们在这上面做了很多设计实验。 比如,我们利用一些U型管道和连接件,从远处收集山泉水,然后将其引到最高的山上,通过重力压力实现重力灌溉。
再比如,有一位志愿者拥有电学博士学位。 他一步一步教我们如何区分零线和火线,然后亲自连接我们的照明和家庭用电。 我们使用6个汽车电池串联来满足日常生活和生产的用电。 用完后,我们就把它们带到村里充电。
在这里,我们实际上设计了Green 独特的灌溉和施肥系统,这为我们后来建造和设计我们的下一个农场提供了很多帮助。
第二个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受到了很多媒体的报道,然后很多年轻的朋友开始涌向这座山。 我记得2012年的时候,一年来来去去的人就一两百人,有时一次就四桌。 我认识的人不多,他们也不认识我。 例如,刚来的人坐下来吃饭时,他会问为什么这里的食物这么难吃。 他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会说可能我没赚到钱。
他们中很少有人留下来,成为今天绿手指的中坚力量。 有些人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到家乡,按照自己的想法创办了许多有机农场。 当然,当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后,他们发现有机农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玩,他们又回到了城市。
第三件事是,有一天,有人上来通知我们,市委书记要来看望我们一些大学生。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人们不断地给我们送来水和温暖,并告诉我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不这么认为。 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
秘书九点半就来了,九点一刻,我们的同事赶着牛到了湖对岸的一片草地上。 因为是冬天,白鹭都飞回来过冬了。 白鹭骑在牛身上吃虱子的样子特别漂亮。 那么哪个同学开着拖拉机在哪个位置,哪个同学在哪个地方收获快乐的蔬菜,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还有一位伟大的导演。
领队于9时30分到达山顶最高点。 当他下车时,他看到了牛和白鹭。 然后说哇,这真的很漂亮。 我们立即给他介绍,局长你看,这叫生态系统。 秘书说是的,这种有机农业确实值得推广。
当他看到我们这么多年轻人愿意在这里工作时,他就会问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事实上,我们被告知不可以讨论土地问题,但我想冒这个险。 我说:不行,我们这里没有稳定的土地承包,年轻人无法扎根发展,其实挺难的。
后来我们搬到了目前占地约300亩、产权稳定的基地。 有时想,我们还是要感谢大学教育,把我们变成了对社会有用的人。
让我向您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基地。 这是一张手绘地图。
我们根据古代护城河的原理修建防洪堤。 这里曾经是一片滩涂,每年都会被洪水淹没。 我们修建了防洪堤,安装了强制排水系统,防止洪水泛滥。 周围的农场开始按照我们的方式改造他们的农场,所以周围的土地价值大幅增加。
我们农场机械化程度比较高。 因为现在愿意种菜的都是五六十岁的叔叔阿姨,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了。 这些叔叔阿姨们干不下去了以后,谁去种田呢? 首先,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所以我认为适度的机械化应该是必要的。
这是我们的喷灌照片之一。 因为我们掌管着消费者的餐桌,我们种什么他们就吃什么,他们不去市场买菜,所以市场上能种的品种我们都种。 当我们种植蔬菜时,我们使用滴灌,当我们种植叶类蔬菜时,我们使用喷灌,当停电时,我们使用手动系统。 因此,每一块土地都拥有三个可以独立运行的独立系统。 浇水可以用我们厂长的手机来控制。
这是我们农活的一个特别典型的写照。 你看,他们实际上一天要弯腰八个小时,工作真的很累。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城市里那些在空调、电脑前工作的白领,收入比他们高这么多。 是因为我们受的教育比他们多一点吗? 我认为这个问题值得反思。
这是我们农场的一块枣田。 因为有机农业不允许使用化学除草剂,所以杂草会更多。
患有强迫症的人可能无法应对。 比如我是处女座,所以我经常让我们的主人用割草机把草全部割掉。 但这需要做很多工作。 如果您使用除草剂,喷洒一剂草甘膦和百草枯就会阻止任何草的生长。 但事实上,许多除草剂都是雌激素样的。 这是不孕不育的主要原因,尤其是男性不孕不育。 还有,现在很多小男孩长得越来越像小女人了,也和这个有关。
这是我们农场的鱼塘,我们养了很多鱼。 在这个地方,我们的自来水如果算上排污费的话几乎是4块钱一吨。 我们不能种菜,所以我们建了很多鱼塘。 这里可以储存数十万立方米的水,下雨的时候我们可以节省数万美元。
这是我们农场的明星动物。 孩子们特别喜欢和这头牛玩耍。
这头猪吃的食物和我们人类一样。 因为我们制造了很多蔬菜下脚料无法分发,所以我们把它们喂给了猪。
这是农场饲养的数千只鸡。
这是农场的两个沼气系统。
其实我刚开始做有机农业的时候,是跟一位来自香港的老人学的,是一位60多岁的老人。 虽然他做了20年有机农业,亏损了20年,但他有一个想法牢牢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有机农业必须从养殖开始,只有利用养殖的废弃物才能种植。 肥料是未来有机农业的基础。
我们现在很多有机农场,我想,最多只能称为有机菜场——他们还是高价购买商品有机肥,然后用高投入进行生产,希望这些商品有机肥能给他们带来高产出。 这仍然是工业化农业的一套思路,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得到有机农业的本质。
这是我们加工配送中心内的场景。 我们的蔬菜一大早从地里采摘下来后,立即放入这个篮子中,并使用真空预冷机进行预冷。 十分钟内可降至6摄氏度,其营养成分也不再流失。 然后将其放入临时存储库中。 到了加工的时候,就到低温车间进行加工、包装,将蔬菜分箱,然后放入成品仓库。 第二天一早,我们的师傅们就用冷藏车将产品挨家挨户送到了珠海市民的家中。
因为来我们这里的人太多了,消费者会影响加工中心的生产速度。 所以我们借鉴工业旅游的思路,打造了一个透明的参观通道。 我们将消费者置于访问渠道之外。 他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生产过程,但是并不影响里面的速度。 该材料来自 ICU。 我们把它搬到这里来做菜,希望能减少它的灰尘。 没有其他人这样做过。
这是我们农场的几间小屋。 我们这里建了一个大型的美式共用厨房,有电磁炉、电陶炉、电烤箱、电蒸锅。 城市家庭很少有这么大的岛屿,可以容纳几个家庭分享烹饪技艺。
过去几年,我们在推广有机蔬菜方面表现得相当胆怯。 一个菜会硬要问你为什么要花十块钱; 如果做成菜,他不会问你为什么要花三十块钱。 所以有时候消费者的想法是很奇怪的。
我们将食品教育视为我们与消费者互动的核心部分。 我们以前尝试过提供农业教育,但实际上消费者并不真正关心食物是如何种植的。 也就是说,农业离他们的餐桌还太远。 那么食物是更好的媒介。
我只是跟大家简单聊了一下,其实我想告诉大家,有机农业并不意味着回到刀耕火种的时代。 我觉得现在能用的一些技术,只要是环保节能的,都是可以借鉴的。
现在有机农场确实不少,但大部分经营状况都不好。 许多人都在赔钱,而很少有人能够生存。 我认为有几个原因值得思考:
一是只注重感情,不注重管理。 我们很多愿意从事农业的人都有感触。 我们希望回到乡村生活,希望人们能够更方便地交流,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乡村能够变得更好。 但农场管理是一门综合性知识,它涉及种植、财务、管理、后勤等各个方面的工作。 这其实是一门比较全面的知识。 国内没有这样的成功经验可供我们学习,在大学里我们也确实学不到如此全面的农场管理知识。 我觉得现在的大学叫化肥大学、转基因大学、机械化大学更合适。 它不应该被称为农业大学。
我认为农场必须注重管理。 只有拯救自己才能拯救世界。 起初,我以为回到农村就能实业报国。 但当我发现我连猪饲料都买不到,猪每天下午都在那里尖叫时,我讨厌那个对我说“回乡下开办有机农场”的人。 “那个人。
所以我们后来就推出了职业经理人制度。 我一开始是Green 的大老板,包办一切。 但Green 在开发过程中遇到的任何财务、营销、营销问题我都无法解决。 因为我从大学开始就从事绿手指项目,从来没有在大公司实习过,也没有工作甚至管理经验,所以难度比较大。 但后来我们尝试引入职业经理人制度。 我觉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所以我专注于农场里的鸡、鸭、鱼和蔬菜的生产。 这也是我真正喜欢的。
让我向您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团队。 郑哥是我们蔬菜部的负责人。 曾任珠海上市公司联邦制药营销总监,并兼任销售总监。
郑弟兄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会员。 后来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买了我们的股票。 去年,他辞去了工作,去卖菜给我们。 他卖菜的水平确实和我们卖菜的水平不一样。
魏云是我们绿手指的总经理。 她曾是一家日资青梅加工公司的总经理。
她有一套将黑作坊改造成正规出口加工企业的经验。 我觉得她的经历是大多数大牌经理人所不具备的,我特别幸运能够和她一起工作。 像他们这样从事园艺工作的人可能连原来收入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但我们还是希望能把这件事做好。
我认为普遍经营困难的第二个原因是市场扭曲造成的。 我们的大多数消费者,包括今天在座的所有人,当我们提到“有机”这个词时,它似乎是产品的一个属性。 我们国内的有机产品是出口驱动型的。 一开始,有机产品可以在国外以更优惠的价格出售。 例如,大量出口的有机茶,后来在国内销售的过程中成为健康食品的标签。 商家将有机产品摆上各大超市的货架,然后我们消费者花比普通蔬菜高几倍的钱去购买这种食品。
有机生产的产品成本比较高,还要加上超市货架费、渠道费、包装费。 还有,当一种蔬菜显示出它的价格昂贵时,它需要显示出它的美丽,这会造成更多的损失。 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起来,所以我们现在看到超市里的有机蔬菜一斤要30多元。 我2015年做过调查,珠海有机蔬菜的平均价格应该在27.5元左右。
所以今天当我说大学毕业回有机农场工作的时候,同学们经常取笑我说,邹子龙,你这几年在有机农场赚了很多钱。 现在当互联网+的理念渗透到有机农业中的时候,很多人过来指手画脚说,哎哟,邹子龙,你真傻。 现在一个家庭一年可以还一万块钱,那你为什么不要一万块钱呢? 这家人不是身价一个亿吗? 你不再是亿万富翁了吗?
无论如何,这个想法确实很麻烦。 很多投资者也来找我们,希望在每个城市复制这样的绿手指。 然后我必须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不能这样想,为什么他们不能这样做。 有机农业实际上不是那样的事情。
很多学生来和我们一起学习,希望按照我们的方式建设一个送货上门的农场。 我会告诉他们这个行业的痛点,以及生存的不易。 那么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会想,这个邹子龙,为了阻止我进入这个行业和他竞争,他还告诉我这个行业不好做,我不会听他的。
不管怎样,我发现必须向人们解释为什么我没有成为亿万富翁以及为什么有机农业如此困难已经成为我工作中特别令人恼火的一部分。 但我还是一直这么说,因为这几年,我看到很多在其他行业赚了很多钱的人投资有机农业,其中很多人失去了整个家庭,甚至与妻子分居。
当我们提到有机的时候,首先它是一个健康的东西,但我们只是表达它的商品属性。 事实上,有机还有更多内涵。 但如果放到超市货架上,大家就会将其商业化。 一旦某种东西商业化、模型化,它就很容易成为赚钱的工具。 要知道,我们中国人是很强大的。 一件事情稍微开始了,就会被总结成一个可以赚钱的工具。 看来一夜之间就会出现很多亿万富翁。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麻烦。
在有机农业中,我认为不存在这样的逻辑。 我希望有机农业作为一个小产业,能够以多种方式发展。 一旦形成图案,里面有许多小而美丽的种子,很容易枯萎。
所以渐渐地,绿手指不再提及我们按照什么模式来运营。 希望有机农业能够向更加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出现更多小而美的东西。 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才把我们带到了今天绿手指能生存的状态,所以我永远不会欺骗人们回到有机农业。
但如果你告诉我,你确实认为有比化学农业更好的选择,而且我多年来一直食用有机食品,而且我也愿意鼓励我周围的人食用有机食品,那么我认为你应该考虑经营有机食品企业。 农业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是可以的。
事实上,农业确实不是什么暴利行业。 土地可以给我们很多东西,但它不会纵容我们的贪婪。 农业不像IT、金融、房地产,我们可以称之为学术产业。 他们认识到了很多人的正常价值。
农业是一个非常弱势的行业,所以当我表达毕业后从事农业生产工作的愿望时,遭到了家人、媒体、甚至亲友的各种批评。 这说明这件事不正常。 如果这件事能够正常实现我的价值,就不会有人批评我,也不会有人举报我。 我希望当我儿子说他想当一名农民时,不再有人关注他。 我认为我们有20年的时间来改变这个事实。
我也很讨厌媒体用“北大毕业生种菜,人大硕士农民”来报道我们的园艺手指。 我很纳闷,绿手指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媒体难道不能帮助开展像有机农业这样有意义的事情吗? 无论如何,归根结底我还是挺不服气的。
就像我们刚才讲的话题,我希望我们有机种植的胡萝卜就叫胡萝卜,用农药、化肥种植的就叫农药胡萝卜或者化学胡萝卜。 此外,他们应该列出他们使用的所有化学品的名称,而不是证明我们不使用它们。 应该要求他们列出用于种植胡萝卜的 50 种农药和用于种植白萝卜的 70 种农药。
最后跟大家分享一些农场里有趣的照片。
这句“富水不流外人”说的就是我们的厕所。
《吃货拯救地球》是我自己写的,也是我的一个小愿望。
这是我去北京之前正在建造的一座灯塔。 希望这里能成为最漂亮的绿手指照片拍摄地。
其实农村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好的,谢谢大家。